“陛下英明。”灰袍人笑了,“如今的辛国君,只是个傀儡,摆着不动让辛国众人安心受闻姚驱使而已。”
燕国君被说服了,冷笑一声,撑着下巴饶有兴致。
灰袍人继续:“若想击垮南辛,需从内部入手——让被架空的傀儡产生反抗意识,那不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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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阑也以为自己是傀儡。
他在短暂的惊恐和不安后很快找回了理智:不论是原著还是如今的世界,闻姚都对权力无比渴望,绝不可能放手。
他是想让我当傀儡皇帝,受摄政王的摆布,以此来达到羞辱我的目的。
想清楚了这些,钟阑很快又放心地混吃等死了,而且更加快乐。
他有种放不下的责任感。先前孤身一人沿着路线图、担心俘虏会被伤害,是因为这样;听到徐公子有难,立刻去南穹救人也是因为这样。
原本他还担心,辛国无人统率会出现动乱;这样一来也好,闻姚必定也会好好对待辛国人民。
当天的午膳他都多吃了三四碗。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从后绕过他的腰肢,深入他的外衣摸上他的腰腹:“陛下,腰上肉更软了。”
“咳咳咳——”钟阑被吓得又羞又恼,前些呛住,“你做什么?”
那只冰凉的手狡猾地在腰上跳舞,让钟阑的耳根慢慢变红,然而一抽即离。
“没什么,就是提醒陛下,用完午膳该喝药了。”
钟阑早就习惯了每日定时的中药。他略懂药理,能尝出来药水没有副作用,因此也懒得计较,确定闻姚不会伤害自己,每日都乖乖喝药。
喝完药,舒舒服服睡一觉,他还有些美滋滋。
然而,今日在药水还未入口,钟阑就从气味上推断出方子变了。
闻姚抱着手臂:“陛下想让我亲自喂吗?”
钟阑想起最初几天“喂药”的办法,脸侧微红,还是自己喝下去了。
果然,这药变了。钟阑没有感受到熟悉的眩晕感,反而头脑有些过载的疼痛——他无比清醒,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完全捕捉到。一切逻辑思维都变得清晰,他甚至觉得今晚自己会因过于活跃无法入眠。
“这是……什么?”他艰难地扶住桌子。药水虽然作用改变了,但仍让他手脚无力。
“陛下前几日睡得有些多,头脑不清醒,这样可处理不了政务。”闻姚挑眉,“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陛下处理政务时得清醒一些。”
钟阑:“?”
你在说什么?我的午睡呢?
闻姚打了个响指,高声:“孤先前让人定制的东西呢?”
钟阑恍然一惊。这些天宫里人来人往,他自然知道闻姚为自己定制了一些“刑具”。
他一下失望了,这个疯子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安稳下去。他几天就换了主意,能好生养着钟阑,也能将他折磨至死。
一想到刚才那药水令人无比敏锐的作用,钟阑后背发凉。
他不仅思维变敏锐了,连感觉都变得无比敏感,原本并不疼痛的触感会被放大若干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他陷入极端的痛苦。
钟阑想到这些时日闻姚动手动脚的样子,在惊恐的同时,脸也红了。
那刑具究竟……
宫人将巨大的装置推了进来。装置上面盖着黑布,下面装着滚动的滑轮,一路上发出震动的轰鸣。
钟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承受不了的,闻姚这个禽兽。
闻姚亲昵且残忍地从后面探过头,用自己的脸侧贴着钟阑脸侧,笑眯眯:“陛下,你会无比无比痛苦的。”
钟阑奋力抗争但是无济于事,被闻姚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宫人一把掀开那黑布,露出下面可怕而狰狞的东西。
钟阑咬牙闭眼,无助且可怜地被闻姚放到了上面。
砰,砰。
两声过后,钟阑的腰被锁住了,脚踝也被固定在装置上,他无处可逃。
后脑勺有一块软垫,迫使他直立起脑袋。
闻姚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把手张开。”
钟阑抗争无果,右手伸展,更多的东西会施加在这只手上——
手里被塞进了一支笔。
钟阑:“?”
什么鬼?
宫人们拉来一张桌子,桌子上是如山的奏折。一人研墨,一人铺纸,还有一人端着茶杯。
钟阑这才睁眼,发现那装置是一套座椅,上面的各种机关将自己固定不动,但是不会伤害自己。自己被固定成写字的姿势,手上的毛笔只要一伸,就能刚好蘸到墨。
宫人又搬来了一张精美舒服的卧榻。闻姚慵懒地半躺在卧榻上,旁边有太监替他捶背,还有两个小宫女举着果盘,他手边还叠着一堆话本。
钟阑绷不住了:“等等,你这是要干什么?”
“折磨你。”闻姚露出残忍的笑容,“你是陛下,就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