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还是吵架

    <h1>分手还是吵架</h1>

    程然在自习室的内室坐了十分钟，萧惜玉匆匆来迟，他们原本约了十二点。

    萧惜玉的表情木然，漂亮的眼睛里也没什么笑意。程然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他的心里很烦躁，但是尽量温柔地对萧惜玉说：“先坐吧。”

    萧惜玉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没办法，她就喜欢他这股温柔克制的劲儿，喜欢了两年。

    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程然对面，没说话。

    程然叹了口气，把成绩单推到了萧惜玉面前，萧惜玉看到了他洗得干净洁白的校服袖子。

    “这次的成绩你看到了吧。”

    萧惜玉看着他的脸：“嗯。”

    她又说：“我比上次进步了快要一百名，现在考全校第三百多……”

    程然垂下眼睛，整个眉眼就是少年的那种温柔和煦，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他成绩好，情商又高，脾气好的不得了，但是萧惜玉觉得他很会伤人。

    他果然摇头：“惜玉，这次题目太简单了。我看了你的试卷，上次我跟你说的题目你还是写错了，题型是差不多的。”

    程然说话的时候盯着萧惜玉的眼睛，他看到萧惜玉的眼神里很失望，心里很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失望的？一会儿别又要哭了，他最怕萧惜玉哭了，好像他做了多么严重的错事一样。

    萧惜玉暂时没哭，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成绩单上，辩解着：“那、那也是进步了啊，我下次会写对的。”

    程然放下了笔，萧惜玉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之一，他说：“惜玉，你不明白吗？所有人的名次都往前了，你这进步只是假象。而且这道题我经常和你讲，你怎么还会写错。”

    “我就是笨啊！”萧惜玉很生气地提高了声音，“但是你夸我一下很难吗？你从来都不夸我，我这次进步了这么多名……你说的道理我都知道，但我就是想听你夸夸我！”

    这是要吵架的前奏了。

    程然在这种时候往往显得特别冷静，他身子往后坐了坐，微笑了一下：“萧惜玉，你考三百多名很自豪吗？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要求是什么？下半年高三了，你自己当初说要陪我考去首都，三百多名能去首都念什么大学？”

    程然觉得莫名其妙，萧惜玉竟然能把不努力说的那么坦然，还要说是她自己笨。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把萧惜玉问的一愣一愣的，她看着程然，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下来了：“你是答应跟我在一起，可是你从来没把我当女朋友，大家每天都在看我笑话。”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程然觉得心里很酸软，可是萧惜玉实在是太能哭了，不能哄，哄了她就哭的更频繁。

    想起先前在外面走廊听到的话，萧惜玉又哭着说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

    程然压抑着火气，不怒反笑：“我怎么看你了？说好一起学习去首都，我告诉你问题在哪里，你就要哭着跟我吵架。明明是你自己心思不在上面，还要哭着怪我么？你要是实在不能收心，我觉得……”

    “那我们分手！”萧惜玉一把拿过成绩单，当着他的面撕碎了，“我们分手，我配不上你，你去找别人吧，我也作践够了。”

    程然都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提分手，这个人总是把分手动不动挂嘴上，没几天又哭着回来找他。

    他觉得有点累，说了句：“随你。”

    萧惜玉红着眼眶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去了，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甩门。

    程然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长叹一口气，单手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他不知道萧惜玉今天又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他怎么看她？他敢说她么，一说就哭，长了张那么艳丽的脸，背地里是个哭包，一天能跟他哭三次，看动画片也要哭……程然不喜欢她哭。

    他觉得这是一次寻常的吵架，萧惜玉的嘴巴似乎是不经过大脑，提分手也不是一次两次，总会来找他的，他并不担心。

    程然扫掉了自习室内散落的成绩单，回了自己教室。

    他一脸疲惫，同桌赵阳跟他挤眉弄眼：“然哥，怎么这表情，去见对象还不高兴？”

    “没什么。”程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了笑。

    赵阳鬼鬼祟祟：“怎么样？那自习室今天没人，你俩有没有……”

    他一脸莫名：“赵阳，你觉得我会做那种事么？”

    “什么叫那种事？我可没说那种事，打啵也叫那种事？”赵阳想了想，一脸荡漾，“然哥，萧惜玉那么漂亮，你俩有没有……？”

    他的深意隐藏在消失在话尾中，程然皱起了眉：“行了，别拿女生问这种问题，再说了，我们还是学生。”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赵阳也看出他不喜欢这种问题，傻笑两声，低头继续写作业了。

    程然也低头看试卷，他在心里想，别说那种事了，连亲吻都是不伸舌头的那种。萧惜玉跟他亲的时候会闭眼，在他怀里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