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情劫?求不得</h1>
其實,墨雲的溪若沒有那麼勇敢,面對絕症,她仍有脆弱的時候……
那天夜晚,墨雲抵在門外坐著,久到都忘記自己抬頭眺望月空多久了,漸漸地屋內傳來哭聲。
一開始,墨雲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直到哭聲越來越大,他不知不覺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就算流血了也不在乎。
〝阿若……〞
溪若得了絕症,怎麼可能不哭?怎麼可能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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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若臨終前一晚,她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床畔的他時,竟然喚起他的名字。
〝墨雲……〞
墨雲縮緊瞳孔,不敢相信地凝視溪若,殷切的,不知道盼望什麼。
〝墨雲,抱抱我……〞
他趕緊點頭,小心地將溪若抱在自己的懷中。
〝阿若,妳有哪裡不舒服?〞
溪若搖搖頭,悵然失落地說道:〝墨雲,我夢到你娶了別人……〞
〝傻瓜,我沒有娶別人,我墨雲這一生,只有阿若這個妻子。〞
溪若笑了:〝真的嗎?〞
〝所以,妳要快點好起來,等我娶妳為妻,好不好?〞
這次,溪若沒有回話,嘴邊漾著笑痕,漸漸閉上眼睛。
她夢見……墨雲回到她身邊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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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若想起他的事情,如今回想起來,像是在預告什麼。
站在墳墓前,墨雲聽到身旁的腳步聲,他開口。
〝她臨終前,有說什麼嗎?〞墨雲的聲音暗啞,向來凌厲的眼神如今頹廢失去光芒。
紫鳶的眼眶又紅了,眼淚奪眶而出,痛哭失聲:〝她問我,墨雲過得可好。〞
即便是再怎麼冷靜的紫鳶,自己的好友罹患絕症而逝世,她再怎麼努力仍徒勞無功,再怎麼堅強也全部瓦解。
墨雲的腦袋一片空白,最後像是明白什麼,卻是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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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曾經溪若依偎的肩膀,如今已經積了一層雪,再也不會有人依靠在他的肩膀,對他露出笑顏。
溪若總是說:〝墨雲好,阿若就好。〞
墨雲佇立在墓碑前,聲音十分蒼涼:〝阿若死了,墨雲又怎麼可能好?〞
他的聲音很輕,冷冽的寒風捎著他的悲傷,飛往灰濛濛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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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緣得知溪若逝去的事情,她特地前往府邸,詢問墨雲的蹤影,紫鳶沒有隱瞞,告訴她墨雲在哪。
趙胤走到紫鳶的身邊,感到疑惑:〝妳怎麼把師父的行蹤告訴她?〞
〝阿若總希望墨雲好好的……〞紫鳶茫然地呢喃。
否則,那個時候,當溪若得知墨雲和詩緣成親的消息,她是笑著祝福的。
〝假如師父能走出來就好了……〞
自從溪若去世之後,墨雲就一直待在那間小屋,每天總會去墳墓探望溪若,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墳墓前,經過一天又一天。
〝阿若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墨雲這樣,讓詩緣去陪著也好……〞
〝別擔心,師父肯定會走出來的。〞
既然詩緣都已經去了,紫鳶也就不擔心此事了,只是最近有一事讓她不得不重視。
〝我聽到風聲,聽說戰事告急……〞
趙胤握住紫鳶的手:〝最近外族大肆侵擾,近期又會有戰爭了。〞
〝那麼你也要上戰場嗎?〞
趙胤看到紫鳶蒼白的臉色,伸手撫摸道:〝放心,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妳,不會就這樣離開妳的。〞
〝別忘記你說的話。〞紫鳶的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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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外族不斷侵擾,失去墨雲這名戰將,每次抵禦越來越吃力,為了一舉攻下眼前肥沃的土地,外族紛紛聯手,大規模的戰爭勢在必行。
迫在眉睫的戰爭,使皇上不得不放下陳年往事,請墨雲出征。
起初,墨雲拒絕了,那怕對方以他的生命相逼,他仍無動於衷。
〝殺了我,倒也乾脆。〞墨雲笑了一聲,原本銳利的雙眼如今失去光芒。
如此頹廢喪志的墨雲,讓詩緣感到生氣:〝墨雲!溪若都已經死了!你這樣又有什麼意義?〞
墨雲沉默,他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溪若走了,他的心也跟著她一起走了……
墨雲頹廢的模樣,讓詩緣氣到哭了:〝你是這個國家的將軍!守護這個國家是你的使命啊!〞
曾經,平定戰亂是他的抱負,這樣才能許給阿若一個未來;如今,阿若已經走了,那些功成名就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不論詩緣說了多少,好說歹說,墨雲仍無動於衷。
直到紫鳶出現,慢慢走到墨雲的身邊,注視溪若的墳墓:〝墨雲,這裡是阿若的故鄉,假如你不出征平定戰亂,阿若死後也不會安生。〞
墨雲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