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讲:“雷子,你就是这个意思。”
那会子我脑子里头一阵清明、一阵混沌,饭是吃不了了,我当即想,我们都该冷静冷静。
我是得冷静,我要不冷静,就凭着他这番言论,保不齐我稍微一琢磨,就得起身去掏把枪出来,一个冲动扳机那么一扣,把他给崩了。
他也得冷静,他要不冷静,还不晓得能说出什么刺激我的话来,若是刺激得一个不对味儿,难保我不会又起身去掏把枪出来,再把他给崩了。
怎么说都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我叫他先回去,该干嘛干嘛,我得留点空子,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他激动了了,消了余怒,也不多废话,该干嘛干嘛,还是恭恭敬敬地给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是,老板,您有事打我电话。”
我便摔了那勺子,摆摆手,叫他赶紧滚。
他麻溜地一滚,这偌大的房子里头,就剩我一个人,啊,还有三条给小狮子祝过寿的边牧。
我瞅着那三条边牧看了一阵儿,就盘在地板上,坐它们中间开始琢磨起这事儿来,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我半死不活地当儿,怎么还能想起来喊他的名字,要喊也是得喊“医生”才是,喊他又救不了命。
这么一想又不对,他不就是个“医生”。
我当即恍然大悟拨云见日豁然开朗,雷子那脑子在有些事儿上向来是转不过来弯儿的,想来我喊得应当是“医生”,我一惯来讨厌医生,不跟那张家小狮子似的,出门到哪儿去都得带上半个医院,花家没花那闲钱去养大夫,这多年唯一“养”过的医生,也就是他,所以彼时我喊得肯定是“医生”,不会是“六儿爷”。
肯定了这茬儿,我决定先跟雷子确定确定,然后顺水推舟兴师问罪,他误解我意思事儿,误导我才是事儿大。
“您喊的是容六,老板,您原先让我查过他的资料,千机手六儿爷的大名就叫容六。”他是这么答我的。
我到底是没喊“六儿爷”,也没喊“医生”,可终究也没能兴师问罪,万万没想到,我竟喊得是他的大名儿——容六?
这是什么意味呢?
我当即想,若我喊得是“医生”,那便不一定是喊他,约莫只是求生欲作祟,不想就这么死了,所以引起的机体本能反应,那这“医生”两个字,也就跟“救命”无疑了;而若我喊得是“六儿爷”,那便是肯定了他销门千机手的身份,我曾跟他一块儿给埋在墓道里,同样地场景再次发生,我喊他的名字,或许只是记忆混乱,叫我以为墓室坍塌时他也在里头。
可我既没喊“医生”,也没喊“六儿爷”,偏偏喊了“容六”这个名字,这其中的意义,连我自己都想不透了,“容六”它既不能代表医生的身份,也不能等同千机手的地位,我喊他“容六”,意思是喊得只是他这个人,喊得他这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本身。
所以,那生死攸关的时候,我怎么想的不是救命,偏偏是这个人?
不是旁人,只是容六。
第9章 第九章 发疯
这一回我依然是想不透的,但这一回我没去问,只因我不晓得自己能问谁,总是不能去问当事人自己,我花梁半死不活的时候为什么喊他容六的名字,他又不是我脑里的线虫子,决然是不晓得的,而我自己都想不透,再问旁的不相干的人,更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这一回,我便只能自己想,我花了半天的功夫,总算是将它想得通透——
半死不活的当儿口口声声念叨着的人,醒来后见着了,又疯疯癫癫要用所有去换他待在我身边的人,那不就是我的想要的人?
所以这些年已过,倒头来,我对他的心思倒是一点没变,还是想要他、想征服他、想叫他做我的狗。
想来对等的,他对我的心思也该是一点没变,没了那张家小狮子在中间当个媒介,我们便是陌路人,相逢对面不相识的关系。
这样说来倒还简单了,左不过我们一个落花有意思一个流水没想法,我这厢千金散尽博他转身小驻,他那厢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说来说去,也就是我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强扭的瓜不甜。
可我又能如何呢?
头一眼我便看中了的人,硬是强留在身边两年多,偏偏没能困住他,反倒把自己困个画地为牢圈地自坟不得翻身。
怎么办呢?
我当即便想,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我如今想透这一层,不就等于是那数年寻医求药如何都好不了的病,一下子忽然叫自己久病成医找着了病根,这时候该怎么办?只怕是傻子也晓得,该是斩了病根,等那药到病除,好好体会体会大病痊愈的酣畅淋漓才是。
这么想了,我便也这么做了,容六到底也不会是我的狗,我也不尽然是那喜欢强人所难的□□之人,总不能将他绑回来拿绳子拴在屋里。
因而我对雷子下了令,让他派几个信得过的心腹出去,寻到他千机手六儿爷,再悄无声息干净利落的将人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