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要把他往院子里拖。
&esp;&esp;魔尊低头看着脚边这团白绒绒的东西,冷笑一声:“这副样子倒还顺眼些。”
&esp;&esp;小狗见扯不动他,便松开他的衣摆,撒开欢儿冲进了院子角落的焦地里——那是她刚才玩石子的地方。
&esp;&esp;它在里面打滚、刨坑,把自己原本雪白的毛弄得脏兮兮的,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冲着魔尊叫两声,似乎在邀请他一起玩。
&esp;&esp;魔尊看着那只在泥坑里快活得没心没肺的蠢狗,被它弄得彻底没了脾气。
&esp;&esp;杀心散了,怒气也没了,只能由着它去。
&esp;&esp;直到晚上,夜风渐凉,魔尊才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把那只脏兮兮的小狗变回了人形,拎回屋去洗漱。
&esp;&esp;夜里,四下空寂,只剩风声呼啸。
&esp;&esp;魔尊盘膝坐于院中,目光落在那间亮着微弱烛火的厢房上。
&esp;&esp;透过窗棂,他看见睡梦中的拂宜身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莹白光晕。那些光点从她体内逸散而出,飘浮在空中而是在虚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变得更加凝实、纯粹,然后又缓缓地、如百川归海般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esp;&esp;果然,第二天,魔尊便发现拂宜认字比以前快了些。
&esp;&esp;教她写“花”,她只看了叁遍便记住了;教她念诗,她也能磕磕绊绊地跟着念下半句。
&esp;&esp;魔尊心中冷笑,看来这傻子也不是无可救药。
&esp;&esp;然而,没过几天,这刚有了点起色的傻子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esp;&esp;那日午后,拂宜兴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口齿不清却极为欢快地喊了一声:“夫……夫君!”
&esp;&esp;魔尊浑身气势一冷,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esp;&esp;“女人,你发什么疯?”他厉声道,“你是拂宜,不是楚玉锦!”
&esp;&esp;拂宜被他这么一吼,吓得缩了缩脖子。她不明白为什么又突然被骂,委屈地扁了扁嘴,不敢再上前,躲到院子角落的泥地上去了。
&esp;&esp;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画。
&esp;&esp;魔尊冷着脸走过去,想看看这傻子又在做些什么。
&esp;&esp;只见那泥地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人形。虽然线条简陋,但那人手里拿着一柄长长的东西,威风凛凛,赫然是当年宋还旌持剑跃马、征战沙场的模样。
&esp;&esp;他咬牙。
&esp;&esp;好得很。
&esp;&esp;她神智不清,却记得慕容庭,记得宋还旌,甚至记得那个凡人将军拿着兵器的样子。
&esp;&esp;唯独记不起他!
&esp;&esp;魔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冷冷地逼问:“你看清楚,我是谁?!”
&esp;&esp;拂宜被他晃得头晕,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茫然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你……你……”
&esp;&esp;“你”了半天,她突然福至心灵,极其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冥……”
&esp;&esp;那是魔尊教了她好几天,那是他的本名“冥昭”。
&esp;&esp;魔尊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下一刻,拂宜又闭上了嘴,一脸茫然,显然是后面全忘了。
&esp;&esp;到底是没有教会,还是她根本没用心记?
&esp;&esp;他大袖一挥,变出一张宣纸和炭笔,拍在石桌上。
&esp;&esp;“写!”他命令道,“把我的名字写出来!”
&esp;&esp;拂宜颤巍巍地握着笔,在纸上画着。
&esp;&esp;她只记得那个字大致是个方方正正的形状,上面有个盖子,下面有些腿。可是具体的笔画,她一点也记不得了。
&esp;&esp;一团墨迹在纸上晕开,写得乱七八糟,错漏百出。
&esp;&esp;他猛地抓着她的手,冷声道:“你宁可记得慕容庭和宋还旌也不记得我!他那卑鄙小人,哪里值得你记住了?”
&esp;&esp;他死死扣住拂宜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再次逼问:“看着我!我是谁?!”
&esp;&esp;拂宜被他这副凶狠的样子吓坏了。
&esp;&esp;她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紧接着,那双眼睛里迅速涌上湿意,两行殷红的血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esp;&esp;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