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把顾谨书推到门上,压着他不许动弹,恶狠狠道,“怎么?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谈律师费?”
顾谨书垂着眼,低声道,“律师费我……”
傅雁时没好气地说,“我很贵的,一小时咨询费五百起。”
“……”顾谨书不知道说什么了,闷着不说话。
傅雁时看他这样又怀疑自己把人逼得太紧,只好稍稍松开一些,继续道,“顾谨书,你跟别人也这么划清界限吗?”
他酸得自个儿牙根发疼地问,“你昨晚上吃别人的夜宵也给钱了吗?”
顾谨书本来低落的心情被他这句话一搅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正视傅雁时道,“那不一样,那是……朋友的人情往来。”
傅雁时像是被“朋友”的说法稍微顺了顺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好。”他松开他,边往楼下走边说,“那你就当这是我追你的人情往来。”
话虽这么说,顾谨书当晚还是查好航班的经济舱机票价钱,打进那张卡里。
傅雁时第二天一早特地提前半小时来接他。顾谨书刚收拾完,见人来了,准备锁门和他去机场。
傅雁时一点不见外地抵着门,从身后拿出两个纸袋,“还早,先在家吃早餐吧。”
这么周到的傅雁时让顾谨书有点不大习惯。
傅雁时神清气爽,他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进顾谨书家里了。而且顾谨书甚至都没有备用拖鞋,可见家里平常确实没有其他人。
傅雁时穿着袜子在没地毯的木地板上走来走去,照理应该很冷,可他倒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顾谨书一边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腹诽他。
这间房子地方很小,客厅就是一个小茶几,要坐下就得有一个人坐在地板上。顾谨书犹豫片刻,进卧室稍微整理一番,让傅雁时进来坐书桌旁的转椅,自己坐在小床上。
傅雁时巴不得进去看看,他还从来没进过顾谨书在这儿的卧室。
卧室里没什么东西,还是一张单人床,几本书、一些咖啡相关的杂物,简单清爽,很合傅雁时眼缘。
早餐是软欧沙拉还有三明治,得加热。顾谨书拿着东西去厨房,傅雁时刚坐下,又站起来,兴兴头头地跟在他后面。
烤箱提示声响起,顾谨书熟稔地拿出食物装盘。他回头看见倚在门边的傅雁时,停了两秒,把餐盘递给他,自己认命似的取出咖啡豆开始做手冲。
一大清早就大费周章折腾的傅律师露出计划得逞的笑来。
吃完早餐去机场,傅雁时定的头等舱,顾谨书被他拉着check in的时候麻木地想,倒是忘了傅雁时根本就不会买经济舱这一茬了。
两人登机后没怎么说话,傅雁时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对,顾谨书怎么就又一副不想多搭话的样子,他想问却无从开口,只好憋着火看pad上的证据资料。
大概因为这件事算是专业相关,傅雁时把行程排得和日常工作一样周密。两人刚下飞机就赶去一间茶楼,那也是宋夕楼名下的产业,钟强已经在他定好的包厢里等着了。
傅雁时把顾谨书安排在隔壁包厢里,去前台拿了提前准备的电脑,让他看隔壁的实时监控,嘱咐他别激动,有什么事儿等拿到证据再谈。
顾谨书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雁时是律师,那副严肃的样子显得格外可信,他情不自禁地点头答应了。
傅雁时安顿好他,才走进隔壁包厢。钟强见只有他一个人,有些意外,但上次在B市的会见室也确实见到傅雁时跟着钟家的代理律师,便也没有多想。
钟强一只胳膊搭着椅背,吸了吸鼻子,“你找我来是不是钟家要出价了?”
傅雁时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自己温杯洗茶,十分从容地说,“你拿不到钱的。”
钟强大概是之前被他师傅的几番恐吓弄得胆子也大了,无赖地看着他,挑衅道,“不谈价钱你来这儿干什么?”
傅雁时点击两下自己刚刚摆在茶桌中间的pad,一段音频自动播放,正是钟强酒友交代他在酒后吹嘘自己掌握着视频证据的内容。
钟强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他妈的……”
傅雁时泡好茶,给自己斟了一杯,“那个视频证据你还没告诉钟家吧,只是反复拿当年顶罪的事敲打他们?”
钟强冷哼一声,“知道又怎么样,知道更得给我钱!”
“给你钱?”傅雁时又点开一段视频,是钟强在音像店拷贝资料的录像,“你都复制这么多份了给你钱有什么意义?”
傅雁时放下茶杯,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有些微冒冷汗的中年人,说道,“钟家的人知道你手上的证据,只会想再把你送回牢里去,或者干脆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你就算拿得到钱,有命花吗?”
钟强还在强自挣扎,“你胡说八道,现在是法制社会……”
“你也知道是法制社会啊。”傅雁时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法制社会你不是一样包庇钟天了吗,啧,一回生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