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戈拉斯好像很快就适应了纽约,从穿搭到生活方式。她的语速也不自觉快起来,每天穿着精致的小香风套装和珍珠皮靴出现在新的贵族学校里。
她是个聪明漂亮的孩子,又兴趣广泛,这几个月里她很快就结交了很多新朋友,所以每天课余时间也排的满满当当。但与此同时,她和瑟兰迪尔的关系却没有太大进展,依旧是有点疏离的父女关系。
但是莱戈拉斯心里知道,好像有一些什么变了 具体是什么,这个小女孩子也说不清楚。她只是模糊的感觉到自己想更贴近瑟兰迪尔的那份心情。
很快,她就到了13岁。父亲很俗气的送了她一套迪奥的高定礼服和首饰,也同意了她在家里开生日派对的想法。正好,顶层的阳台正是合适他们做室外烧烤的地方,地下一层也有桌球,家庭影院之类的娱乐设施。他不介意他的小女儿带一帮朋友来玩,因为他相信莱戈拉斯的分寸。
莱戈拉斯觉得生活已经很幸福了,她甚至想不到有什么可许的愿。但吹灭蜡烛的一瞬间,她闹钟闪过一个想要:能和父亲关系更亲密。
在13岁这一年里,女孩儿的生日愿望实现的倒是很透彻。老天仿佛格外善待她,又或者说是捉弄了她,将她的愿望实现的过头了。又或许是因为本身她就想贴近的距离,过于亲密。
瑟兰迪尔这一年里依然很忙,但是他每周都会抽出一天的时候来和莱戈拉斯培养感情 带她去游乐场,看电影,室外活动等等。
是不是成功企业家都喜欢危险的运动?反正瑟兰迪尔是很喜欢极限运动(甚至都有深潜/跳伞的证书)。
所以这一年里,他带着莱戈拉斯尝试了在很多风景瑰丽的地方跳伞、攀岩和露营。莱戈拉斯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这类活动,但她看父亲似乎蛮享受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而且她相信父亲。
很重要的是,她享受时时刻刻和瑟兰迪尔在一起的时光,尤其是跳伞攀岩时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由此,她从未拒绝过父亲带她去玩各种极限运动的提议。事后想来,她在迷途中越走越远的那么快,是因为自己也在不知不觉的推波助澜,错过了这段错误的感情还能被掐断的初期。
当一个人的生命完全取决于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容易对保护人产生爱慕心理。哪怕是这个人亲手给与的伤害,那当他不伤害的时候,你甚至都会感到庆幸和感恩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极限运动的名号摆在那里,玩了这么多次说一次没出过任何问题也不可能,但是每次瑟兰迪尔都能带着她化险为夷,保护着她,所以莱戈拉斯在13岁那年对她这个不太熟悉(却慢慢在熟悉)的父亲产生了懵懂的男女之情。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莱戈拉斯仔细的想,却回忆不起来任何一个节点。如果硬要说,应该第一次从悬崖攀岩下来时,最后一段岩石上有点打滑,他们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父亲当时紧紧抱住了她。
她摔在他身上,大腿贴在一处陌生的凸起上。她没有动,抬起脸视线描摹过父亲略有些尖削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最终撞进那一双与风月并霁的灰蓝眼眸中,她脸红了。小姑娘立刻爬起来问父亲有没有关系,手忙脚乱的掩饰着内心突然泛起涟漪。
到14岁时,莱戈拉斯已经差不多完全明白自己这种错误的心思。
她觉得自己该躲开瑟兰迪尔的邀约,减少和父亲继续接触的机会。对方仅是想培养亲情,而她却往一条错误的路上行进,而且,她回不到那条正确的路上了。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贴近他的心,于是小姑娘想,近一点,再近一点,只要我的心思不被父亲发现就好。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看对方充满爱意的眼神,只敢在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时候放肆且贪婪的欣赏他每一处。
越试图抽离这份感情,对父亲的内疚和上瘾的感觉越撕裂她的神智,莱戈拉斯长久的望着她朝夕相处的,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做了一个让她无比痛苦的决定。
爸爸,我想读寄宿高中。她某一天晚上突然提起来。
好啊,培养独立能力。 瑟兰迪尔平静的很。
莱戈拉斯点点头,笑起来 瑟兰迪尔总是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因为父亲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懂分寸的好孩子。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莱戈拉斯有些疯狂的想,要是我的那个决定他也支持就好了。可那不可能,她轻轻甩头,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14岁的每一天,莱戈拉斯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许那个愿望,可是一方面她又对自己暗恋带来的痛苦甘之若饴,所以又觉得很庆幸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寄宿学校每周可以回家一次。父亲就像她的解药,看到他,她每周积累下的思念就会一扫而空,于是心脏变得空荡荡的,然后从虚无中又滋生出些微细小的疼痛,刺激着她心又酸胀起来,让她想要流泪。
莱戈拉斯察觉到自己对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些上瘾 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