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现在跟你一个城市的!」,我心头起了异
「我们刚吃完早餐走出来,她突然就倒下去了」,一个圆脸的女生说,「我
团上,后面拉上纽扣就弄好了。她的乳房比当年我在梦中所见丰满多了。背部光
我本无意於再见她,但自从知道了身在同城,心里总想看一看也是好的。就
「都是这样光着的吗?」我问老头。
都是文盲啊。那个傻×,把《论语》的「论」念成去声,书名都念错,糊弄鬼啊?
那次聚会我也在场,和她不在一个桌,只匆匆瞥了几眼,勾起几分酸酸的滋
那张脸平静无比,一如她突然失去了生命的躯体。纵然苍白得很,我还是一
的态度,敲开了她们寝室的门。
小。
眼认出了她,这些年她的模样有变化,但我总能认得。她的眼安详地闭着,长长
很奇怪,听说是没来得及正式抢救就宣告猝死的她,又没有经过手术,怎么
在那个环境里,是很能消磨人志气的,她的影子也逐渐模糊了,到最后一两
又有两个女生走出来,她们有人像是刚哭过。
「您不要太难过……医生说不明白死因,我们给她家里打了电话,他们正在
「您好,我找苏兰。」
的女孩,料想没人能占了便宜去。
南方的冬季湿冷湿冷的,让在北方上了四年学的我一时不太适应。大家都是
时,没想到她僵得这么快。把内裤从脚沿着腿套上去,到大腿根处有点紧,大概
然后才把目光转向女屍的脸。
怎么可以忍受这种虐待呢?我承认,这年头热爱文学的的确少了,但不代表哥们
直到月前一次跟老友W 的谈话,上天入地几个小时之后,说起中学的事情,
现了「论语选读」这种稀罕东西,我们都很希罕地跑去听,结果那个混账一句话
无数个日夜所想往的地方。老头这时把内衣套上了,架起她的双腋,让屍体的臀
一个样子很悲戚的女生出来,「您找谁?」
在老头重新给她套内衣的时候,我拿起粉色的内裤端详了一下,确认了正反
个单纯的样子,现在都真正心如其面了。变了变了,谁都变了,我难道没变么?
次同班聚会,那几个追过她的痞子绕在她周围,她口中一个一个「哥」叫得可亲
帮忙扶着肩膀。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世界接触到她的肌肤,没想到会是这个场合。
不论人生前如何,死了就全部叫做「屍体」,它们不再是人,而是物,人类的一
「等等」,我说。老头扶着她的身子,我从衣物中挑出乳罩,「漏了这个。」
念出三个错别字,我恨不得上去掐死他。本人怎么说也是个半瓶子的文学青年,
上。
年,我几乎不再想起她。那个不懂事的花痴少年,也早已不见了。
我告辞出来,虚虚地飘出校门,搭车去×院。她果然是猝死在今晨八点五十
一切都是阴冷的,他带我走到那个编号十六的大铁柜,用手打开,然后拉出
和灰白的嘴唇相比,露出来的门齿稍稍泛黄,不过平日一定是樱唇皓齿的。
三分,才两个多小时。我找了一位医生朋友,由他带我走到太平间。
但W 告诉我的另一件事,让我很难接受。他说,前些年大家念大学时候的一
星期日的早晨阳光明媚,我很快凭姓名查到了她的寝室号码,抱着试试运气
赶过来……她的遗体停在×院。」
於是老头把衣物一件一件摊开来,挑出内衣内裤,然后把她的上身抬高,我
味。她这些举动我是没看到的。我想象不出一向清纯的她在酒席上叫人「哥」的
我没来得及辨认是不是多年未见的她,心便猛烈地跳起来。
「什么事?」
刚出校门,各奔前程,个别大专毕业的同学已在社会上打拼了两年。小时候一个
他好像怕是家属,说,「会穿的,刚进来,还没来得及穿。」
「…嗯……她早上出事了。」
脸一样,我站在这具横躺着的精致绝伦的人体跟前,片晌间就这样傻站着。
老头拿起内衣,举起她的右手套上去,然后由我扶着头,套上她的脖颈。
无所谓,因为那时的我虽然傻傻的,对这些事情多少知道些,据我所知,一直是
面,走过去替她穿上。她脚丫的尺码也比我梦中看到的大了些,但仍然是那样纤
这句话把我木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了。十年来长久爱恋着的她竟……?好
房、小腹和大腿上的肉便同时一抖,我下面立马硬了起来。就像十年前呆看她的
细洁白,左脚拇指上套着个纸牌。一摸冰凉,而且没有了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