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目光又是微微一顿,此事的元春,与平日格外不同。
在房间内做了三个简单的支架后,贾瑛正准备将元春的衣服挂起来,却被元春抢了先。
“我自己来。”
元春的话音有些急促,虽是姐弟,可族弟和胞弟还是不一样的,衣衫均属私亵之物,若让贾瑛着手触碰,元春心里总觉怪怪的,不大自然。
贾瑛看出了彼此的尴尬之处,不比府里的妹妹们,虽整日相处一块儿,可到底年纪浅了些,贾瑛心智成熟,倒也不大忌讳这些。再者平日都是大伙儿同处一室,却未曾单独相处过。
有些忌讳,该避也是要避的,何况还有君臣之别。
“大姐姐,我到外面守着。”贾瑛说道。
“你若到外面,叫我如何能安心留在屋内,你我姐弟,不需太过忌讳,你身上的衣衫还湿着呢,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快坐下烤烤,就该借主人家一件衣衫才是。”
见贾瑛站着不动,元春只能上前拉着贾瑛坐在板凳上,自己则忙碌着搭挂衣衫。
她在宫里六七年,往前,也是伺候别人的,这些活计,却不陌生。
等元春挂好衣衫重新回到火堆旁,房间里却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了,再提不起说话的心思。
“老头子,他们真把咱家的屋子换走了,明明有火炕,怎么还在屋子生火。”妇人不满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人家是贵人,贵人家里是不用火炕的。”老头砸吧砸吧嘴,蹲在墙角说道。
“这才是胡话呢,不用火炕用什么?前庄上老周家的,不就是往京里贵人府上卖柴火的嘛。苗员外家里都是土炕。”
“苗员外能与咱家的贵人比?老婆子,我跟你说,咱家这草窝,是落了金凤凰了,老汉我也是见过世面的。”
笙哥儿却没理会自家爹娘的日常斗嘴,站在门口,不时打量着另一间屋子里的动向,怕贵人有唤她的时候。
不时她一家上赶着,而是世道如此,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贱民,身来就是伺候贵人的命。
一直等到天黑,笙哥儿送来饭菜,只是二人都没有心思吃,贾瑛在屋里忽然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
“大姐姐且安,我出去看看。”
另一边,老汉一家也被惊动了,已经在院子里向外张望。
“大爷,外面来了好些人,都打着火把,看不清具体是做什么的。”见贾瑛出来,老汉急忙说道。
“老丈不必担心,且安心待着便是。”
贾瑛取出待在胸前的铜哨,用力吹响。
不多时,远处夜色中同样有哨声回应,不消片刻,便有战马来到门扉之外。
“二爷。”
来的是贾瑛的亲卫。
“小的该死,没能保护好二爷。”
“不必多言,只你们来了吗?”贾瑛问道。
“肃亲王亲自带援兵来了,就在后面。”
“去把王爷请来吧。”
贾瑛又返回屋内,并且将笙哥儿也喊了进来。
“大姐姐,杨佑来了,咱们安全了,让笙儿姑娘服侍你更衣吧。”
皇帝的妃子,不能穿着一身村妇的着装见人,一来是天家颜面,二来,荒村茅舍的,怕说不清楚,反闹出什么闲话来。
出门后,贾瑛又喊来亲卫。
“回头,将这一家子接到庄子里,给他们十亩良田,再赐一座房舍。”
他和元春在此落脚,又是换衣,又是同处一室的,这家人自然不能放任在外,谁知道有没有人会借此针对元春或是他自己。
“大爷,这......”老汉和自己的婆娘就在一旁听用,贾瑛的话他们也都听在耳边,一时也不知是好是坏,该接受还是拒绝。
貌似,他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听你们谈话,笙儿姑娘应是有了婚约对吧。”
老汉点点头,不带贾瑛询问是谁家,便一口气交代道:“是前面庄子里,苗员外家的二公子,笙哥儿在他家当丫鬟。”
“妻,还是妾?”贾瑛问道。
“苗二爷尚未娶正室,笙哥儿过去是做小的。”
“我便认下笙儿姑娘做妹子了,既是我的妹子,那就没有与人做小的道理,马秃噜,回头你去苗家传个话儿。”
他挺喜欢笙儿这个姑娘的,人很聪明伶俐,还有一颗朴实的心。
“是二爷。”马秃噜应道。
唏律律。
贾瑛闻声回头。
“娘的,听说你坠崖了,可真把爷吓坏了,就说你小子是个祸害,怎么可能轻易就没了,吓得爷都要准备给你准备后事了。”
“放心,今后大概只有我到你坟头上蹦迪,你没有机会参加我的丧礼的。”
“蹦迪是何意?”
“说正事,南苑如何了?”
“爷亲自出马,自然不会有问题,娘娘呢?”
“娘娘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