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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捧在手心,和费尽心思去围拢伏低,哪个更好一目了然。
那些她不愿意争的,只是她不在意罢了。
从贾母院儿出来时,半路贾瑛正遇一妇人。
“瑛二兄弟可是给林姑娘庆完了生?”妇人看见贾瑛,便停下脚步打招呼道。
贾瑛对妇人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来是谁,不过听说话,也知道是同辈,倒也不怕失了礼。
“这是去做什么?”
“才过府里来,原是要到太太那里去问安的,不想今儿是林姑娘的生日,正巧也许久未曾给老太太请安了,便过来看看。”
“老太太和夫人这会子正看戏了,你自去寻她们便是。”
贾瑛随意应付几句,便准备离开,却不想妇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挪步的意思。
“可还有事?”贾瑛依旧一脸和善的。
妇人陪笑说道:“听芹儿说,学里许多他的同辈弟兄,都被选派去跟了芸儿,说是将来要到石炭场去管事,只想问问二爷,我们家芹儿可否......”
妇人话到半截,不再说下去,可贾瑛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谁。
贾芹的母亲杨氏。
贾芹他倒是接触过几次,给他的感觉,不想芸儿那般让人感觉靠实,多了几分圆滑。
再深的,他就不了解了。
不过,一想到连贾珍这种不靠谱的,都觉的荒唐的人,贾瑛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来,也就没有向对贾芸那般额外关照。
贾瑛一直好奇“狼舅奸兄”里的奸兄是谁。若说贾芸,倒与曹公的文墨相冲。说贾环者,怕是还没搞清楚辈分。贾蓉贾兰身为荣府嫡系,想来开始是要被关起来的,怕也不可能。贾蔷?会是贾蔷吗?一个知道买鸟哄龄官儿高兴的浪子?
剩下的那些个都偏远了,贾芹倒是与荣府走的比较近。
若真叫贾珍说准了,贾芹此人就值得深思了。
当然,一切也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这一世,凭他怎样,都不能让巧姐被拐卖了去。
想到这里,贾瑛心中忽然一动,问道:“芹儿最近忙什么差事?”
杨氏谦卑道:“他能有什么忙的,不过是在家庙里看着几个道士和尚,是个闲差。”
贾瑛心中默默记下,回头总要去亲眼看看才知道好坏。
若是真敢在家庙里胡羼,哼哼!
他对这些尼姑道士从来没什么好感,若真是世外人,就不会往这是非窝里钻了,何况是用银钱买来的。
和尚庙,尼姑庵,不是秃驴,就是~
若是些真修也便罢了,贾家的银子是没地方花了,养这些个闲人都算不上的混吃骗喝的。
真修,花银子是请不来的,无论前世今生,贾瑛都见过不少这类人物。
贾瑛点了点头道:“此事我记下了。”
说罢,也不待杨氏多言,径直离开。
出了贾母院儿,便招来了喜儿,低声嘱咐了几句,喜儿应声而去。
贾瑛自己则骑马独自离去。
这几日,他都没怎么上衙,每日应卯之后,便借故离开了,左右他还有兵马司的差事可以当借口,如今兵马司里又都换成了他的人,也不怕有人找出什么不对来。
不过昨天他倒是收到了一些人的请帖,邀他道会宾楼一举。
有兵部的,有督察院的,有翰林院的,这些地方他都任过职,督察院虽然只是兼领了一段时间的监察御史,可也少不了和一些官员打交道的,翰林院算是他的老家了,在那里,还真有几个他相交的朋友,像傅斯年、褚大宥。
督察院的请帖,他拒绝了,毕竟大家也不怎么熟悉。而且,前段时间,可是又不少督察院的御史弹劾他呢。贾瑛又不是没脾气,挨了打还要贴上去。
兵部是他现任的衙门,贾瑛同样不想与同僚之间牵扯太深。官场之上的争斗随处可见,且悄无声息,尤其是一个衙门里的内斗,十分严重,贾瑛不想掺和其中。
都说祸从口出,万一哪天不慎说错了什么话被人听到了,岂不自找麻烦?
想来想去,还是接受了褚大宥的邀请。
他也有些好奇,这些人突然请他做甚?
他在朝中,虽说与三方都有不浅的关系,可明眼人应该知道,他是皇帝的人。
即便是他的老师冯恒石,平日里与他的互动配合都很少,只是偶尔会替他挡下一些麻烦,岂不知,这也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一下子这么些人,都来请他,指定是有事情。
是吏治?还是南方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褚大宥的请帖,他不能拒绝,哪怕双方将来不是一条路上的,可之前的交情却是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