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二百一十四章

    罗切斯特一踉跄：“该死的，你不知道自己的体积和力气吗？你想谋杀那个瘦弱的孩子吗？”

    ——果然，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罗切斯特。

    理查·梅森看着态度坚决的两人，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他失落地坐在椅子上，扶额叹息。

    裴湘摇头：“有没有伯莎都一样，反正我是对的。”

    两人说着话，就进入了三楼的秘密房间。

    “必须听丈夫的话，”理查·梅森看了一眼罗切斯特，微微提高了声音，“伯莎，费尔法克斯会给你换个房间，让你能时常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只要你不随意攻击伤害别人，他就不会这样□□你了。伯莎，你不要讨厌我们，我们是有苦衷的。”

    “女巫小姐！”

    “费尔法克斯……”

    “我为什么要被照顾？理查，我已经不疯不傻了，我正常了。”

    “费尔法克斯，你怎么把这个小姑娘带上来了？”

    在说出“亲人”这个词的时候，理查·梅森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裴湘，似乎拿不准这个小女孩儿知道多少真相，所以，他没有直接使用“丈夫”这个词汇。

    “费尔法克斯

    “我不会听罗切斯特的话的，我一定要离开他。”

    理查·梅森张了张嘴，他想告诉伯莎，即便你不发疯伤人了，但也绝对不能算是正常人。

    “伯莎，这和你疯不疯没有关系。淑女们都是柔弱温顺的，都应该得到庇护。你是梅森家的大小姐，和其他家族的小姐们一样，出嫁前被父兄保护，出嫁后被丈夫保护，这是规矩，是正常人的选择。”

    “我不会继续当这个女人的丈夫，我要离婚。”

    可当他看到姐姐执拗的眼神后，下意识地避开了真相，找了个借口耐心解释道：

    罗切斯特脚步一顿，他拎起裴湘的衣领把她塞到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伯莎面前。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为何令姐一定要让我的被保护人帮她，还喊我的被保护人为‘女巫小姐’。”

    裴湘挑了挑眉，用法语说道：

    “理查，我会向议会法庭申请离婚的。不管多麻烦、多影响名誉，我都要做成这件事。我渴望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位聪明善良的妻子，一个或者几个活波健康的孩子。暮年之时，我会拥有知心的伴侣，有承欢膝下的儿孙，有一份安然恬淡的心境，这是我向往的人生。”

    “等你向她下跪求婚的那一天，我就立刻承认自己的失败，并奉上真诚的祝福。”

    “伯莎，你不能一个人生活，你必须得到妥善的照料。罗切斯特是你的……亲人，他不会舍弃你的，你也不要这么抵触他。”

    “阿黛勒小姐可真是有一双慧眼，一下子就看出我不会喜欢英格拉姆小姐了？人可不能太自信，英格拉姆小姐的出身、容貌和才华都很出色，又对我有好感，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她的殷勤？”

    理查·梅森还要再劝，还要示弱哀求，但罗切斯特的态度却变得强硬起来。他不再给这人开口的机会，而是坚定地说道：

    伯莎扬了扬下巴：“我有嫁妆的，你让罗切斯特把我的嫁妆还给我，那是爸爸给我的钱，我不要罗切斯特保管。”

    这结论让一旁的罗切斯特冷嗤一声。

    罗切斯特立刻点头道：“三万英镑，我如数归还，加上这些年的利息，全部归还伯莎·梅森。”

    这话引起了另外两人的不满，几乎是同一时间，罗切斯特和伯莎一起反驳的理查·梅森。

    伯莎被骂得莫名其妙，她经常和女巫小姐这样接触的，从来没见过女巫小姐呵斥她，怎么今天就不可以了？

    这番话把梅森的注意力从裴湘的身上引开了，他焦急地劝道：

    罗切斯特脸色一暗：“也对，你知道我还有一位疯了的罗切斯特太太。”

    这推脱责任的本领差点儿气笑了罗切斯特，他每次和裴湘说话，都能暂时忘了其它的糟心事。

    罗切斯特嘲弄地撇了撇嘴角：

    “对，我要离婚！”伯莎打断了理查·梅森的哀求。

    “正常人也得被保护起来？也得听一个讨厌男人的话？”伯莎有些不可置信。

    “姐姐……如果离婚了，你该怎么办呀？”

    伯莎正对着墙壁发呆，耳边全是理查·梅森烦人的唠叨，她一偏头，正好看到裴湘的小巧身影，立刻就兴奋地扑了过去。

    伯莎不满地嚷道：“当然是因为女巫小姐能帮我！我讨厌你们两个，我要离开罗切斯特，我也不喜欢理查，我要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喜欢被关在这里。”

    “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小无赖。”罗切斯特用法语低喃了一声。

    裴湘暗忖：“对呀，有些性格软弱的正常人可能还没有你活得畅快呢？”

    于是，这对相看两厌的夫妻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理查·梅森惊讶地看着裴湘，不敢相信罗切斯特会让一个孩子出现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