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快大四了，提前开始准备毕业设计的余栎嫌宿舍里的狗儿子们一天到晚吵个不停，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搬过来才三天，一个邻居都没见过，今天晚上回家猛一看见自己家门口躺了个男人把他吓了一大跳，刚进了楼道就闻见酒气冲天，也不知道哪来的醉鬼，余栎蹲下小心翼翼拍了拍男人的脸，“你好，请醒一醒？”

    对方没反应。

    余栎也不敢用力，喝醉了的人都力气大，还不讲理，他又推了男人几下，对方不动如山，躺在地上大有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之势，余栎只好无可奈何的从他身上跨过去，脚尖挤在一小块地方里开了自家的门，转身又将门轻轻合上。

    他进门完成了换拖鞋、换睡衣、烧水、开电脑等一系列动作后，窝在自己买来的单人沙发里盖着条小毯子继续搞毕业设计，时不时还要竖起耳朵听一听外边的动静。

    门外没有任何声音，倒是今晚的风吹得窗户哐当作响，从窗缝里挤进来发出令人牙疼的呼啸声，他不由自主在暖融融的屋子里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些，然后继续三心二意。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深秋的天气已经相当冷了，他可不想过几日看到各大朋友圈微信号疯转“震惊！深夜醉汉冻死大学生门口，论当代大学生是否过于冷漠！”。

    余栎打开门，对方果然还安安稳稳蜷缩在他门口，余栎趴在对面住户的门上往猫眼里瞅，里面一片漆黑，他犹豫要不要在这个醉鬼身上找一找钥匙，但觉得不太好，还是拽起对方的两条腿，费力的把他拖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之前嫌房东留在公寓里的那张床睡起来不舒服，自己又买了一张，原先的那张被他放在客厅里堆杂物用了，眼下又要为不速之客把床腾出来，余栎费劲吧啦的床上的漫画书和没叠的衣服都搬走，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床被子给对方铺好，又把歪在沙发上人事不省的醉鬼扶到床上让他侧躺着，以防被呕吐物堵住窒息。

    想想万一这个酒鬼在他家吐了怎么办，愁。

    手机屏幕上信号灯闪烁，他拿起来在手机滑了一圈解锁，狗儿子之一正在宿舍群里问他能不能带女友来他家借住一晚，余栎简洁明了的回了一个“滚”。

    狗儿子哀嚎着发了一大串语音，表示自己的异地女朋友突然到访，奈何他月底囊中羞涩付不起房资，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和女朋友亲亲蜜蜜聊天牵手羞羞了，怕不是要含恨而终在宿舍里，于是想起了他的好兄弟，他最爱的爸爸。

    余栎不耐烦的骂他，“我这儿就一个房间，晚上咱仨睡一屋，你俩为爱鼓掌，我在旁边啪啪助兴？”

    “客厅不是还有一张床吗？你那张新床还是我帮你搬进去的！”

    余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人，“我刚在我家门外捡了个醉鬼，正在上面睡着呢，你非要这么饥渴，三人行也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哇哦，还门前捡的醉鬼，是把哪里的小姐姐灌醉了呀，没关系的，我们四人行都可以，我保证把我心头肉栎栎伺候得欲死欲仙”

    “滚，是个男的。”

    “崽，想不到你今晚就要长大了，啊，她进来时还是个女郎，出去时，就成了女人”

    “我挂了。”

    “哎，等一下，注意安全啊，哪来的酒鬼你就往家带，不如叫警察叔叔帮忙带他去醒酒好了。”

    “大晚上的太麻烦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怕一个酒鬼？好了好了挂了，我要去做作业了。”

    “崽！崽你再考虑一下！我”余栎冷酷无情地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他在温开水里掺了蜂蜜，把床上的醉鬼扶起来喂了半杯，一大半都洒在了对方胸前，余栎把他的上衣脱下来用衣撑挂在阳台上，对他上半身数不尽的吻痕和牙印感叹了一句女朋友真辣。

    睡前余栎考虑要不要安全起见把这个酒鬼绑起来，不过人绑久了好像会因为血液不流通截肢，他把自己的值钱东西都搬到了卧室里，反锁了房门又在门后放了把椅子，裹在被子里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半夜里余栎起床看了好几次，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对方一直睡得很沉，他每次都要摸摸对方还有呼吸没有，生怕早上起来一摸凉了。

    对方露出痛苦的表情，低低的重复着两个字，“”声音压抑着喘不过气一般，余栎下意识拍拍他的背，被一把攥住了手腕，把他吓了一跳，坏了，这是要发酒疯了。

    这之后又没了动静，只是攥着他的手，余栎怎么挣都挣不开，只好小声哄他，“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对方渐渐放松下来，余栎趁机解救出自己被箍出一圈红痕的手腕。

    余栎又给他喂了几次蜂蜜水，担心没有清醒意识的人尿在他的床上，每次只敢让他湿湿唇。

    这样折腾了一晚上，余栎自己也没睡好，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和鸡窝头在厨房熬粥，还煎了两个手抓饼，他很喜欢煎鸡蛋，但是讨厌吃，逮着机会往手抓饼里夹了两个，等一下都给那个麻烦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