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太一样了。”知蕊斟酌着措辞道,“感觉,相爷以前对姑娘也好,但那种好太寻常了,就显得平淡,如今好像掺了点儿别的东西在里头,好像……”
知蕊不知道该怎么说,苦思冥想了大半天。
时锦笑弯了眼睛,故作平静道:“毕竟他同我表意过了,总要和以前有些出入。”
“我就说嘛。”知蕊双掌一合,寻到症结终于松了口气。不过片刻,合十的手掌停在半空,知蕊呆愣愣地眨了眨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磕磕绊绊问:“姑、姑娘说,表、表意?”
“是啊。”时锦点了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云淡风轻道,“多大点儿事,稳重点。”
知蕊:“……”
知蕊呆傻之后是震惊,震惊着听到这话又转为麻木。
脸色一时十分的精彩。
时锦正要回房歇息,冷不丁想起什么,又退回来,问她:“说起来,我断腿那夜,高烧不退,是你在照顾我吗?”
“姑娘说什么胡话呢。”知蕊木然道,“姑娘只是低热,况且那夜我只顾着找大夫,哪能分出身来陪着你?”
说完,知蕊后知后觉地问,“姑娘那夜,是高热?”
时锦点了点头,正想开口,侍女进来禀报:“夫人,太子殿下来了,在前厅候着呢。”
时锦“嗯”了声,压下解释,对知蕊道:“我们先去前厅。”
太子几乎是他们到府没多久就来了,约莫是收到消息就赶过来的。时锦原本还想着他收到的消息倒是快,一见他,反被他凝重的神色吓到了。
她给知蕊使了个眼色,知蕊心领神会,带着下人鱼贯而出。
时锦这才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太子眉头未松,沉重道:“你上次让我办得事,没办成。”
“没拦住?”见太子点头,时锦闭了下眼,很快调整好心绪,“无妨,他派去的人比你早,情理之中。”
想了下,时锦又道,“查到了就查到了,把他们拦在路上,晚一些进京也是一样的。你吩咐下去了吧?”
时锦能想到的,太子自然也能。
他点点头:“你放心,拦住了。”
“这就行。”时锦松了口气。
太子久久未曾开口,视线落在时锦的腿上,目光隐有悲痛之色。
时锦循着看了眼,执起瓷杯慢慢抿了口水,垂着眼问:“你知道了?”
“是。”她在岭南坐了将近三年的轮椅,断腿的事情左邻右舍都知道,查出来太容易了。太子艰涩道,“不是说,只是摔着了吗?能摔那么严重?”
太子业已知道,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时锦索性全盘托出:“摔着了不能,打断可以。”
“打断?”太子猛地抓住扶手,筋骨用力,发出骨骼错动的声音,“谁干的?”
“正查着呢。”时锦笑了笑,戳戳他的手背,“好啦,多大点儿事,坐轮椅我都习惯了。”
太子并未因为她的规劝而轻松下来,反而心情愈发沉重:“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想瞒着他,怎么可能瞒得住?”
“我知道瞒不住,可是不瞒不行。”
太子语气微怒:“你自己都受了这么大委屈了,还替他着想。元嘉,你能不能——”
“你不懂。”时锦打断他,“我腿刚断那夜,他去岭南见过我!”
太子满脸怒色登时一滞。
时锦慢慢道:“我三年前向他表意,他以为是玩笑话拒绝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责。他若是知道他去照顾我的那夜是我断腿了,怎么可能受得住?”
她看了太子一眼,继续道,“我以前想着他把我扔在岭南不闻不问,所以气愤怨恨,不想让他干涉。可他若是去见过我,又是在断腿的那晚,你说,我怎么敢让他知道这件事?”
她说得有道理。
顾云深有多看重她,他心知肚明。若顾云深真的知道这件事,连他都无法保证,顾云深会做出什么举动。
可是——
太子泄气似地靠在椅子上,疲惫道:“可是,三年啊,元嘉,整整三年,你居然瞒得这么紧?不仅瞒他,你居然把我和父皇都蒙在鼓里。若非我此次自己查到了消息,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瞒到瞒不下去,或者瞒到能站起来的那一天吧?”时锦笑道,“这又不是什么一定要宣之于口的事情。没了一双腿而已,有知蕊帮着,又不影响活着。”
“你——”太子气恼地拿手指着她,时锦笑盈盈地挪开,问道,“好啦,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今日来,不会就只是问我这个吧?”
时锦有此问,原也就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料到太子居然真的摇摇头。
时锦兴冲冲地问:“还有什么?”
太子从怀中掏出一沓信递给她。
时锦边接边问:“这是什么?”
太子道:“这是三年间,显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