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想喊醒程尋時,發現原本睡在沙發上的人不見了。
「呃,不然我先出去,你自己洗。」
其中提到,掌管飯店的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身體大不如從前,多次會議幾乎都是由秘書代為傳話,然而飯店的繼承人尚無後文,不過多數人還是覺得家業傳內不傳外,總歸都還是小兒子的。
「妳沒哭?那妳」
程尋在看見她眼裡的水光時,止住了所有聲,愣了一時半刻,「我不過就說妳幾句,妳有必要這樣哭給我看?」
全都他媽的算了!
算了。
徐丹颖根本不想知道!
她偶爾從惡夢中驚醒,常常有那麼一時半刻分不清現下的她是處於現實還是夢境,同樣黑暗迷惘,同樣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程寻似乎想把前些日子被徐丹颖冷落的怨气一併讨回来,转而要求她替他洗澡。徐丹颖只想他快点出去,否则被程恩渝撞见,真的不用做人了。
她笑了笑,也真是難為他大半夜要陪她出來。
程尋心裡還有氣,偏是沒動作,整件事從頭到尾也不是他的問題,然而再聽到女人的抽泣聲,他撐額,拉扯了幾秒,嘆了一口氣。
明知故问。
徐丹穎不想說話了,乾脆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懷裡。程尋梗在胸口的火氣一瞬間也不知道擺哪,垂首見女人死死的揪著他的衣襬,淚水浸溼了他的衣服。
她低頭。
程尋制止她的舉動,擔心傷口再次裂開。「這事,本來就是妳不對。」
見女人默不做聲,程尋惱火,他掐起她的臉,「回答。」
徐丹穎瞪他一眼,跑走了。
她點頭,承認。
「我帮妳洗了这麽多次,妳不过才洗一次就不愿意?」
程寻见她磨磨蹭蹭,手脚还不俐落,「妳花的时间,我都可以再来一次,甚至两人的澡都洗好了。」
她站住腳步,看著迎面走來的人。
「不是,我」徐丹颖无话可说,「那你!」她真的说不出口。
徐丹穎在對方看過來時,率先轉過身離開。
他笑:「为什麽?」
徐丹穎搖頭,她也控制不住,忍不住抬起手背想擦眼淚。
她收拾完桌面,打算讓程尋多睡一點,於是先去扔垃圾,經過大廳前時聽見女人的嬌笑聲,柔軟的身軀攀附在鐵灰色的西裝上,身軀纏在一塊,徐丹穎一眼就認出那不是對方的妻子。
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現在才發現,並不是而是她脆弱得不敢想像有個人能來陪她過日子。
程尋見她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解釋,他冷聲:「徐丹穎,沒話要說嗎?」
這個說來就來,擅於揪住別人的弱點施壓,盡知道折磨她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徐丹穎找到他的時候,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既然知道是妳的錯,妳哭什麼啊?」程尋愈說愈沒底氣。
什麼時候這麼能撒嬌?
兩人坐在交誼廳,徐丹穎一邊吃著麵,一邊翻著手邊的雜誌,上頭密密麻麻都是關於這間溫泉飯店的報導。
她往手心挤了沐浴乳,儘管心无杂念,但摸着男人未着一缕的身体,甚至是面对面,难免还是尴尬。「你转过去」
他抬手抱住她,笨拙的拍著她的背。
像夢。
徐丹穎也並非需要他陪伴,她一個人習慣了,生活大小事都自己處理,肚子餓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哪裡還需要有人一起分擔。
「未雨綢繆,妳喜歡什麼口味?」
怎知,她否認的模樣看在程尋眼裡更可憐了。
徐丹穎回神,發現男人過分安靜,轉過頭才發現他倚著沙發睡著了。
听闻,徐丹颖快速将泡泡抹在男人身上,听见他的笑声迴盪在浴室。
男人走上前,睡眠不足加上醒來沒看到預期的人,甚至發現自己就這麼被扔在大廳。他的聲線暴躁,「為什麼一個人走掉?還是妳現在覺得我們依然是睡一晚的關係?有和沒有,無區別,轉頭就可以去找別人了,是不是?」
「我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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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们再来一次,澡我都帮妳洗。」
徐丹穎從納悶到後來的慌張,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她沿路找,漫漫長廊,死寂附著於空氣,好似沒有盡頭。
她有時覺得自己早已千瘡百孔,孤獨對她來說,反而是種安全感,不打擾他人,也不受其他人影響,任由寂寞在她體內築巢寄生。
两人怎麽说都是生理正常的男女,甚至迷恋对方的身体,不出几分钟,徐丹颖洗不下去了,她简直无法坦然直视男人身下的生理反应。
「我也是这麽帮妳洗的啊。」
兩人明顯都喝了酒,醉意瀰漫,男人摟著女人的細腰,時不時與她親暱交頸,笑得合不攏嘴。
「目前不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