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是你的跑腿费了。”
小二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虽然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便算的一手好账,可她总不至于连布料几钱一尺都知道,就算他从中多贪一点,她也不清楚便是了。
这十两白银,他只用掉其中的五两白银,剩下的五两,他就自己贪掉,正好他最近想娶个小妾,正愁着没银子呢!
小二那贪婪的神情,阮仙仙不是没瞧见,只不过她现在分不开身,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去给上官飘絮买衣裳,只能找这小二代劳了。
反正她已经点明了要什么布料的衣裳,便是小二私吞了一部分银子,买来的衣裳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但这小二今日踹了上官飘絮一脚,这事她迟早要和他算账,且让他先得意两日吧。
吩咐完小二,阮仙仙便进了屋子,她觉得上官飘絮自己洗不干净,毕竟他胳膊那么短,肯定够不到后背。
她走近了屏风,低声道:“我帮你洗吧。”
上官飘絮本来泡在热汤中,因为水温的原因,脸侧便红通通的,一听她这话,他的脸更红了,就像是一滴血似的,仿佛随时都会落在热汤中,将清澈的水晕染成红色。
阮仙仙见他没说话,便以为他默认了,快步走了过去。
上官飘絮抹了泥巴的小脸,此刻已经清洗了干净,露出了白皙嫩滑的肌肤,就像是剥了壳的嫩鸡蛋一般,看起来又弹又滑。
阮仙仙控制住自己流口水的冲动,她义正言辞的告诉自己,她只是怕他洗不干净,才进来帮他沐浴,而并非是因为垂涎他的美色。
当她将自己的爪子放在他的后背上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手感绝了!”
上官飘絮虽然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可他感受到后背上那双微凉的手掌,羞的快将脑袋埋进汤池中了。
阮仙仙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正了正色,一本正经的帮他搓起了后背。
看洗的差不多了,她又站起身来,帮他用皂角揉搓起了黑发。
在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他的胸口时,她紧紧蹙起了眉头。
他的胸口上,脖子上,甚至双臂上,满是伤痕,有的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打伤的,有的看起来像是用指甲掐伤的,总之没有一处好地方,几乎都是淤青和伤口。
“这也是那个小二给你打的?”她冷下了脸。
上官飘絮见她看向他的伤口,他连忙将身子沐进了汤池中,神色带着微微的慌乱:“不,不是……”
“是我爹打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用着蚊子叫的声音,低声回答道。
其实不光是他父亲打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中,大部分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们用石头砸的,用指甲掐的,甚至还有下人们用针扎的。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魔宫里的人,都讨厌他。
自从娘死后,魔宫中便再也没人护着他了,父亲每次醉酒后,都会用鞭子鞭笞他,骂他娘是贱人。
下人们都不愿照顾他,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带头欺辱他,他在魔宫中吃不上饭,只能吃下人不吃的馊饭馊菜,这几日那下人心情不好,连馊掉的饭菜也不给他吃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逃到了人界,只为能讨一口饭吃。
他想活着,娘亲死前告诉他,他必须要活下去,带着他娘的那一份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上官飘絮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轻轻的看了她一眼,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他死死的咬着唇,等待着她的斥责。
她肯定会以为是他不听父亲的话,才会被打成这样,她一定把他当做了坏孩子……
阮仙仙沉默着,她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伤痕,白嫩的肌肤上没有一处不是青紫的淤痕。
她想不到,上官飘絮是怎样度过这难以忍受的童年。
难怪,他长大后会杀父囚兄,这样的父亲,怎么配称之为一个父亲?
让自己的孩子满身伤痕,让自己的孩子穿上下人都不穿的破旧衣裳,让自己的孩子沦落到去人界做乞丐,只为吃上一口饭。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被称为人?!
她眼眶有些发酸,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轻轻的给他洗着长发。
上官飘絮垂下黯淡的眸子:“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阮仙仙揉了揉他的头,语气认真:“一切都会好的。”
给他洗干净后,她先将自己包袱中的女装拿了出来,让他换上了衣裳。
小二去买衣裳需要一定的时间,他没回来之前,她总不能让上官飘絮穿脏了的旧衣裳。
上官飘絮很乖巧,即便看到她拿的是女装,也一声不吭的将衣裙换上了。
等他穿好衣裳出去,阮仙仙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上官飘絮女装,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甚至比美人坯子的海棠仙子还要清丽美貌几分。
小二去买东西了,来送饭菜的便是掌柜的,掌柜端着饭菜进去,看见上官飘絮坐在凳子上,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