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来回踱步,像是在回忆着过往。
“我还特地做了一柄木剑给你,你还记得吗?”
崔衍抬头,用无法视物的盲眼看向了面前的男人,只说了三个字:“还给我。”
君飞泓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打量着他身上的新衣,明知故问道:“什么?”
崔衍攥了攥拳,压制着内心的怒意,“丁妍。”
望着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君飞泓深吸一口气,取下了腰间的摧天。
“弟弟,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女人,我可以给你很多,不论是君家,又或者是一剑仙宗,还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
“我不要别的!”崔衍干脆了当地打断了君飞泓的话,掌心灵力涌起,他抬手一吸,身后剑林之内一柄长剑应声而来,“啪”一声落进了他的掌心。
“最后一次。”
崔衍抚摸着手里的长剑,电芒蹿上剑身,濯去了它的沉沉暮气。
继而出现的是清光流转的剑锋,他持剑指向面前的君飞泓,凛声道:“把丁妍还给我!”
“好,很好,堂堂神剑使,竟然用剑指向一剑仙宗的宗主?!”
君飞泓凄然大笑,随后他敛去眉眼间的悲伤,眸光阴戾地举起了手中的神剑。
“既然你不清醒,那当哥哥的,自然有必要教训你一下了!”
金红色的剑气徜徉在了广场上。
平地而起的疾风中,墨蓝、莹蓝两色的电芒重重相撞,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尖啸。
只是交手了片刻的时间,崔衍手中的长剑便断裂为二,“咔啦”一声,断裂的剑身飞落坠地。
他握着残剑倒退几步,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嗡——
摧天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发出哀伤的清吟,连同四周剑林之中的所有长剑,齐齐发出了剑鸣。
君飞泓用灵力安抚手中的神剑,抬眼看向了面前的青年,勾唇冷笑起来。
“弟弟,我是天纯雷灵根,也没瞎眼,跟我相比,你如今差了太多。”
“想用区区凡剑来对敌神剑,未免太过可笑,还是说神剑使做久了,让你产生了天下无敌的错觉呢?”
听着面前传来的讥讽话语,崔衍岿然不动,全无表情。
没有伤心,没有失落,也没有难堪。
恍惚间,君飞泓的声音化作烟尘逸散远去了,他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打败神剑,找回丁妍。
这个念头太过强烈,强烈到无比自信,让他完全没有怀疑自己,简单纯粹的本性在此时此刻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执着。
他想起最初见到丁妍的那一天。
玉琼派的天极广场上,她在漫天飞雪中追击伤敌,那份不顾一切的必胜狠意映入了他的眼底。
明明先前他并不记得一切的开始,可如今,却像是早就深深刻进了脑海,让他无比的清晰。
他抬手覆上储物腰带,耳畔似是回想起了轻声细语。
曾经他日复一日麻木地活着,没有期待,没有喜怒。
直到她来到自己身边,像是一束温柔的光照进生命,为他诉说山河清风,点化斑斓亮色。
让他知道,他也可以为自己而活……
崔衍闭上眼睛,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残剑,莹蓝色的电芒流转在了断口之上。
渐渐的,有种神秘压抑的气息降临在了剑林之中。
锵、锵、锵——
无数长剑颤动不休,在金石间发出了清脆响亮的撞击声。
君飞泓环视四周,谨慎防备地往后退去。
面前的青年好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就连手中的神剑摧天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亢奋地长啸起来。
当气息压抑到极致的那一瞬,断裂在地的剑身骤然飞起,“嚓”一声重新接回了残剑的断口之上。
这声音撕裂了环绕在这片空间的压抑气息,让它成百上千倍地爆发了出来!
碎金光芒在无神的盲眼中不断闪烁,崔衍持着电芒流转的长剑飞身而起,迎向那把名声传唱了十几万年的惊天神剑,斩出了只属于他的一剑!
轰——
浩瀚无匹的撞击飞散而开,刮卷起四周无数沙石,瞬间将整座剑林变为了昏天暗地的黑夜。
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声幽幽叹息,恍如是跨越千年万年而来,为这爱与自由的一剑,发出了欣慰的赞许。
天际隐隐雷动,乌云攒聚汇集,袭来了带着凉意的狂风。
“要下雨了?”
一剑仙宗里,许多人望向了天空。
山门附近的参天石剑剧烈地颤动,整座骨骸山也开始摇晃,激起了无数人影,发出了仓皇的惊叫。
剑林外,敕义长老和南宫王爵也站立不稳,只好凌空飞起,讶然地望向了震颤的地面。
猝不及防的,一道莹蓝色的光柱从剑林内轰然射出,冲破狂风,冲进乌云,冲向了雷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