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吟,那是它感受到了老友的剑意。
丁妍再度斩出自己的一剑。
轰——!
两道剑气骤然相撞,墙上悠悠亮起剑纹,组成防御,挡下了冲击的涟漪。
二层窗户被狂风撕扯着来回撞击,发出“咣咣”的巨响。
巨响声中,君飞泓倒退了一步,靠在水池边缘,唇边溢出了鲜血。
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射出灵力,激活了墙壁某处的机关。
咻咻咻!
一瞬间,楼阁上方三、四层中冲起了数道剑芒,向着整个楚云城发出了讯号。
丁妍飞落到他面前,横剑割向他的咽喉。
然而他反应很快,翻手竖握摧天,挡下了逐灵的剑锋。
锵——!
两剑相撞,激起电芒与焰光,同时发出了亢奋的清啸。
长发飞舞,衣衫翻卷,丁妍周身灵力下沉,化为千钧之力往下压去,想要逼迫君飞泓闪躲退让。
然而君飞泓抬眸直视她的双眼,周身电芒涌动,硬是撑在了水池边缘。
丁妍知道君家族人很快就会赶来,所以她立刻使用出摄魂幻术。
然而摧天体表闪烁清光,成功拦截了下来。
丁妍无奈,直言质问:“君飞泓,神剑使的母亲到底是谁?”
“想知道吗?”
君飞泓伸出舌头,舔去自己唇边的血迹,随后用那双晦暗狠毒的眼睛盯着丁妍的脸庞,咬牙切齿地说:“在你坟前洒酒祭典的时候,本尊或许会好心告诉你!”
丁妍忽然明白了他目光的含义。
她空出一手,带起焰光撕碎他的护体灵力,重重扇了他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君飞泓瞳孔一缩,僵着脖颈,苍白消瘦的面庞瞬间浮起了通红的指印。
他懵了。
从来没有人打过他的脸……就算是君家长辈,都没有人打过他的脸!
他回神,暴怒地咆哮:“丁妍,我一定要用摧天杀了你!”
“是吗?”丁妍抵着摧天,带动他从水池中飞出,将他“嘭”得压在了墙上,“可惜你现在是个还没恢复的废物!”
君飞泓看到面前漾起金红光芒的盈亮眼眸,不知为什么刹那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摧天也曾在他的掌中,发出这样明亮夺目的光芒……
“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看不起我,觉得我没资格感悟你们夜祖的剑意是吧?可你能让摧天认主吗,要不是跟君天夜一样姓君,你又算什么东西?!”
“一剑仙宗、楚云君家……不过是两条骄矜自傲、可笑愚蠢的蠹虫,沉浸在往昔辉煌孤芳自赏的弱者!”
听到这些话,君飞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电芒在他眸间闪烁,他猛地爆发灵力,逼退了面前的丁妍。
楼阁外,传来了剑气的清啸,已经有人赶了过来。
君飞泓眸色通红,沉沉喝道:“你懂什么?!”
“家族、血脉、荣耀、信仰……若是不曾站在云巅,又怎会畏惧衰亡?!”
“你出身微末,根本不明白我们到底做了多少努力,又经历过怎样的困境!你什么都不明白,仅仅凭着浅薄表面的了解,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
“我就问你一句,两千年前天波峰之战,若是没有我们,谁来抵挡煌黎?还是说,要我们眼睁睁看着正道毁灭,独善其身?!”
他手持摧天,喝道:“回答我——!”
丁妍怔然。
但她很快便再次上前,与君飞泓冲撞在了一起。
火焰与电弧扩散开来,震碎了二层的窗户,就连墙上的剑纹也开始隐隐开绽。
“你们确实居功甚伟,但这不代表你们有资格剥夺别人的人生!”
“荣耀、信仰?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虚假繁荣,你们怎么不把痛苦建立在自己的身上呢?!”
“哈哈,你以为我们没有?”君飞泓喉间发出阴沉沉的闷笑,他抬了抬手腕,察觉到强大的压迫之力后,挑衅地说:“我弟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丁妍瞳眸微张,身体温度像是冷了几分。
尽管早就知道崔衍是君家的人,可听到君飞泓说出先前的话,她的胸口还是不由自主地憋闷起来。
君飞泓欣赏着她稍显痛苦的脸色,眉梢带上了几分解气的喜意。
“你骂我们是蠹虫、是弱者,可你一直在勾引的男人姓君,也是我们君家的人!他为了家族奉献自我,与你一个外姓女子有何关系呢?”
“沉素大人——”
就在此时,君家族长和族老奔上了二层,见到丁妍压制着君飞泓,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攻了过来。
丁妍不得不震开摧天,掠出窗户离开楼阁。
晦暗的夜色中,楚云城内飞起了无数身影。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全都手持宝剑,眉眼凝肃地朝向她,将她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