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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橧青应了一声,他小时候学过一阵子画画和游泳,前者半途而废,后者掉水里至少不会被淹死,但从来没有踏进过舞房,在他眼里学舞蹈的人都是香香的,仰着脖子高高在上的。
怀里的芝麻蹦了出去,在地板上伸了个大懒腰,小少爷看着诺大的镜子和洁白的墙面,忍不住问:“你还会跳舞?”
焦丞去休息室拿了牛奶和李飞惮说的巧克力,“不会跳,我只是投资了一部分。”
陆橧青若有似无地点点头,抱着芝麻坐了会,没一会外头推门走进来个丰韵的女人。
“小焦啊,我来送衣服了,还以为提前来没人呢。”女人说着看了眼坐在地板上的陆橧青笑了笑,“学舞的学生?”
接过两个大盒子,焦丞把巧克力转送给女老板,“不是学生,这是我同事,我正好下班早就来了。”
女老板也没多问,开心地收了巧克力,“你再看看衣服有没有问题,省得到时候李飞惮说我敲竹杠。”
焦丞笑,知道她在开玩笑,催促之下还是打开来看了看。夏光晖的这套衣服做得实在漂亮,版型和颜色都非常适合小孩的气质。
“还有一套不打开看看吗?”女老板挑挑眉。
焦丞按住那个盒子,面色温柔:“让该打开的人打开它就好了。”
电冲了一半,焦丞也不打算多逗留,锁好了门,一转眼陆橧青就不见了人影。
他给李飞惮发了条消息,对面没回,几个小时前朋友圈里竟发了张自拍。
灯光灰暗,浅咖色的拼接上衣,不知道是不是他五官过于硬朗,也看不出是化妆了还是没有。
微博正好弹出一条推送,好巧不巧是刚曝出的田易徉舞台照,浮夸精细的服装,就连每根发丝都设计得漂漂亮亮。
焦丞宛然一笑,也无话可说。
微信里忽然弹出一消息。
陆:来八楼!有好看的!
焦丞看着这消息一脸懵逼,半信半疑,之前陆橧青发的那条“救救俺”就没有可信度了,实在难以想象他怎么跑去了八楼。
电梯一开,一股烟尘味儿扑面而来,焦丞拂手咳了几下,这才想起来八楼和其他楼层装修不太一样,楼顶高最近才拆修过,后来刷了新白墙,一直空在这里,听说最近有意出租。
焦丞踏出去,出口斜上方有几节楼梯,架着一个临时围栏,陆橧青就依在上面,芝麻安静地趴在他肩膀上。
“你喊我看什么?”
陆橧青连连竖起食指“嘘”了一下,焦丞站在他旁边,这人竟然还拿了手机录像。
“你别用电用得等会又关机了。”
焦丞说着瞥见录像里的身影,有点眼熟,俯头看去,过道有一面硕大的落地镜,因为装修缘故糊了层灰,地上还参杂着木屑。
而落地镜前,站了个少年。
白色衬衫,休闲笔直的运动裤,脚上灌着一双帆布鞋,鞋尖卷上点木屑。
仰头收颚,夹腿后蹬,大滑步侧转,地面发出“擦擦”的踏动声,所有的灰尘都在空气中扬起,像是一帧一帧的慢动作般,星星点点地拉长、拉长……
柳伯茂眼睛紧闭,衬衣上压出褶子,连同额角的碎发带着墙胶味一点点揉散开来,他的脸渐渐折叠起来,焦丞越来越看不清晰……
“焦丞!你终于来了!”
一把被搂住,焦丞不习惯地拉开他的爪子,江濛眼角的伤疤清晰可见。
江濛不恼,他向来知道自己这大学同学很讲究,在人流中大声喊说:“怎么样宽敞吧?这是本市能弄到的最大的舞池了。”
焦丞随便瞥了眼围栏下长方形的池子,几个清洁工正在打扫,愣生生问:“你怎么做这份工作了?”
江濛撑住围栏:“我就喜欢搞策划嘛,好不容易毕业了可不想坐办公室坐到老,太没意思了,焦老干部你呢,工作顺利吗?”
焦丞觉得没意思透了,转身从楼梯下去,“你口中一眼看到老的工作喽,我爸天天盯着我,也还成吧。”
从小门出去,焦丞回到大厅上了个厕所,外头正好有个贩卖机,买了瓶水果味饮料坐在椅子上喝。
今天本来是休息日,毕业刚工作两月实在是不轻松,好不容易放个假,江濛还硬拉他来看这场比赛,说是第一次参与策划让他捧捧场。
夏天太热,焦丞热得心慌,灌了几口水还是不舒服。门口正巧跑进来几个家长和孩子,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
小孩的妆容很是夸张,焦丞偶尔在电视艺术频道上看过民族舞什么的,还挺不错,总觉得这个没那么好看。
江濛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比赛快开始了,催他回去,焦丞擦了擦汗不太乐意,正好拿了张宣传单,上面写着“全年龄业余组国标舞比赛”。
国标舞……
焦丞嘴里低声念着,顿觉这个词太遥远了,遥远到这辈子或许都与自己没什么瓜葛,手机里响了几条消息,焦健翔又派活了,他给江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