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离开程音家，穿过一条马路就是谢颖现在住的地方。

    谢颖洗了个澡，出来跟爷爷奶奶说了会儿话，然后分别回了房间。

    谢茹絮不答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家？」

    「你要送你儿子出国啊？什么学校？」

    便利店里人进人出，有摇曳生姿的性感女郎，有喝得脚步虚浮的各色男人。

    上周搬过来时，爷爷奶奶说把这间房间做储物间，反正谢茹絮基本不回来。

    上一次见到妈妈已经上暑假的事情了。

    「哦，也是哦，我啊，我女儿不出国，她成绩这么好，全国顶尖大学抢着要好吧。」

    思来想去，程声张口第一句话是：「不准告诉程音。」

    「那个学校不太好啊，既然要出国肯定要去常青藤大学啊。」

    谢颖垂眸，许久，双手藏在袖子里，蜷成了拳头。

    谢颖说好。

    「我在朋友家玩。」谢颖低着头说，「看电影忘了时间。 」

    四周都是沉迷声色的红男绿女，而程声与他们格格不入，他单肩背着包，低着头，形单影隻。

    开门的时候，谢颖又问：「妈，你这么晚怎么回来了？」

    谢颖的妈妈在郊区开了一个工厂，平时吃喝都在那里，很少回这边。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他一边撕创口贴，一边结账。

    谢颖走出自己房间，去了隔壁房间，想跟谢茹絮说会儿话。

    她打车回了家。

    「什么？」

    一时无言，两人沉默相对。

    她说道：「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谢颖找到上次那家拳击馆，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转身去了街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也不知道是随她爸爸还是

    「我女儿从小到大就是第一名当过来的。」

    她握住门把手，推开一条缝，正要叫谢茹絮，却听到里面传来谢茹絮的声音。

    「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再抬头时，已是凌晨十二点。

    但是谢颖坚持要铺床，万一她妈妈回来了却没地方睡觉，那怎么办。

    「敷一下吧。」

    程声莫名地看着她。

    她回房间换了睡衣，有点睡不着。

    说话间，已经到了家门口。

    谢颖拿出练习册，心无旁骛地写完了三个章节的题目。

    她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盯着檯灯发呆。

    不一会儿，谢颖从阳台看到隔壁房间的灯熄灭了。

作业。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隻手扒住了门。

    「他们应该已经睡了吧。」

    十点半的滨江路完美诠释了「声色犬马」四个字，虚幻得不像人间。

    他脸颊肿了，嘴角也破了口，创口贴只能勉强起一点作用。

    「哎呀什么教育不教育的，你看我操心过吗？我连家长会都不用去开的，她就是这样，完全不让人担心。」

    贴好了，一低头，才发现一个小姑娘站在一旁看着他。

    「不用。」程声撕开口罩的包装纸，捏在手里，又道，「听到了吗？不准告诉程音。」

    十分钟过去，她突然做了个决定，拿起钥匙和书包偷偷出了门。

    谢颖说。

    她蹲在柜子前一边翻找东西一边打电话。

    到了九点，她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程声出来了。

    谢颖背上书包，走出便利店时，已经不见程声的身影。

    门口的欢迎语响起，程声进门，没有看到谢颖，径直走向货架，拿了一包创口贴和一隻口罩。

    空气里瀰漫着便利店特有的味道和酒精的味道。

    程声看了她一眼，平静地戴上口罩，走了。

    扫了支付宝后，他走到玻璃窗边，抬头贴创口贴。

    爷爷奶奶都是这个点睡觉，要是没等到她会着急。

    她买了一盒泡麵，坐在高脚凳上，面向对门，透过玻璃窗，正好能看见对面的拳击馆。

    「我身份证丢了，明天早上要出差，回来拿户口本去办……」说道一半，谢茹絮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谢颖解释这么多，又不耐地说，「你早点睡吧，明天周一要上课，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玩这么晚就别想零花钱了。」

    电梯门再次缓缓打开。

    谢颖站起来想过去找他，却见他已经走到人行道，正朝这边走来。

    谢茹絮虽然诧异，却也不怀疑，只是冷冷地说道：「以后不准玩这么晚才回家，爷爷奶奶知道吗？」

    谢颖没说话，转身去冰柜里拿出一个冰糕，利索地付了钱后递给程声。

    谢颖又坐了下来，收拾了书包。

    「暑假什么的就送去夏令营啊，有老师管着，一去就是几个月，每次还拿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