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书屋

跪在卡桑德拉kua间,轻轻地为主人掀开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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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续的小网友十七岁,是个颇为可爱的中国男生。

    一年以后,周先生与周太太想要一个孩子,陪伴度过暮年的寂寞。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是梦一场。

    张续。1979-2006。

    结果那天我开车送她去聚会,却走错了路。

    你的苦,我也有感触。

    “ANA,我一直也,没有再结婚。”

    他用遥控器,输入一些数字。

    都已经等得,快要不耐烦了啊。

    “ANA,我们去哪种包房?”

    一刹那,我的眼泪忽然下来了,模糊住我的黑框眼镜。

    “续。”我蹲下身子,抱住了我的女儿。

    张榕。1980-2006。

    说了十来年英文的唇舌,在音乐响起来的那刻,返回到它们年轻岁月的记忆与习惯里。

    伯利恒医院接待了这对无论在美国还是中国都属于上流社会的夫妇。

    当晚,续打电话来说不回酒店睡觉了。

    我们离开墓园,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

    我们下车走路。

    不可能,回头望。人海中。

    3700克,七斤四两重。

    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

    雨继续下,阳光却已经散了出来。

    雨细密密的,打在我的肩膀上。

    整个人生已经过去。

    她长大了。

    “叫什么呢?”他问。

    这是墓园猫的第几代子孙了?我已经算不清楚。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

    结婚半年以后,因为妻子不愿意放弃美国国籍,于是周副局长主动打了退休报告,得到批准之后,以私人名义注册了一个中美文化交流组织,其实就是一个背景颇为雄厚的留美中介。

    小孩子们长大得神速,续告诉我说,她在S市有了网友,这次回去一定要见面。我说好,好。

    “当然你做主。你是博士。”

    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

    我看了一会。

    我知道,这一刻,她是续。

    她十三岁,营养良好,已经跟我差不多高。胸部鼓鼓的,像两个小西瓜。

    张榕的墓穴,还是我出钱买的。我记得这个地方,这个名字。

    他声音苍老凄凉。

    梦游一样走入我曾经的历史。女孩子们浓妆艳抹,在过道上穿梭。晚礼服的下拜短而精致。酒的味道充斥着整层楼面。嬉笑着,快乐的,违心的,露水的。

    SNOW是两个月前过世的白猫。

    “啊……这里不是我要去的地方,而是另外一个公园。”续失望万分。

    我在医院陪他,看着这个烂人休息得如此开心,平静。

    体贴的服务生过来,为他们拉好窗帘。

    下着雨的天气,续撅着嘴巴,不停跟电话那头的男生撒娇,却不知道帮我问一问路。城市变化得太厉害,我的卫星导航仪又偏偏出了故障。

    “周榕。”

    我听到很熟悉,却说不出名字的钢琴前奏。

    我牵着女儿,走近那里。

    积攒了十几年的泪和痛。一个老人,末日一样的歌声。

    阳光洒下来,我伸手轻轻触碰这个我人生中唯一的合法丈夫,将他满布着老年斑的皮肤,试图去抚平,抚平。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下葬之后,便是暑假。我同往常一样,带着续和榕回国度假。

    “妈咪,越开越没有路了。我要去的是21TERY公园,不是郊区哎!”

    我低头看续的脸。

    十年前的老歌只剩下最有名的才能留下来。我拣选,好心分手,倩女幽魂,共同度过,旧情绵绵,李香兰……好少,很多歌都没有了。记忆里的歌曲,都没有了。

    两年前她已经有了月事,最近正在跟我讨论做爱的具体步骤问题。

    “妈咪,你怎么哭了?”续抬手帮我擦掉不小心流下的泪水。

    “妈咪怀念他们。”我轻轻答。

    “爹的,爹的,我钓上来了,我溜了它一个多小时,还是钓上来了!”

    我们住着大大的庭院,我不再是妓女,而是十几只猫和两个孩子的母亲。

    “你唱什么?”我抬眼问那烂人。

    有一天,周荆带他们出去钓鱼。榕钓上来一条二十五公斤的大鱼,兴奋的十岁小男孩跑去推他年老的父亲。

    我却停下来脚步。

    “妈……妈咪。”续乖巧地跟着我。“你不开心吗?妈咪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跟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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